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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來。

王家寨子有人辦酒,父親帶著我去吃酒。

天色擦黑,放著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光芒。

寨上的許多小孩都想要那個煙花筒筒。

煙花還沒放完,劉華他們就都跑到放煙花的車路角下蹲著了,我覺得很有趣,也連忙跟了上去湊著熱鬧。

在煙花綻放的一瞬間照亮了周邊視野,也映出了我們的身影,許多大人都看到了我們,議論紛紛。

“那是劉華華和哪個?”

“像是黃老五家黃珍蓮。”

“快叫他們大人來管管吧,這樣太危險了。”

煙花剛放完,我們就衝了上去,搶著那個空煙筒,一個抓著一邊,誰也不肯放手。

就在這時,父親過來了,他臉色有些不好看,過來揪著我的耳朵就帶著我回家了,我一臉茫然。

回家後關上了門,父親解開皮帶就開始抽我,他似乎是用盡了力氣,我感覺很非常痛苦,被打得翻來滾去的,哭嚎不止。

奶奶聽到聲響連忙過來,見我捂著眉眼,淚流滿面,很是悽慘的模樣,不由阻止父親道:“不要打了,他這是幹什麼了你要下這麼重的手?”

父親惱聲道:“人家那個煙花都還沒放完,他就跑到邊上去等著搶那個爛煙花筒筒,多危險!”

“剛開始那些人還是說‘這是哪家的小孩,怎麼還不去管管’,後邊直接提名道姓了,說‘黃老五在哪裡,怎麼不來管管’了。”

“我才端起了飯,吃都沒得吃就急忙跑過去看了,他還在那裡和別人搶那個爛煙花筒筒,怎麼喊都不聽。”

奶奶道:“不管如何,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你把他眼睛打瞎了,把他腿打斷了,你服侍他一輩子?”

父親哼了聲道:“我心裡有數,沒朝他眼睛打。”

我躺在地上,接觸著冰涼的水泥地,哭了很久很久,最後止了哭聲,依舊抽泣不斷。

我真的非常討厭,非常怨恨我的父親,他蠻不講理,性格暴躁,好面子卻又沒什麼本事。

這應該是我被打得最慘的一次了,還有一次是被抽得面板都青紫了,母親還給我抹了藥,不過印象沒有這次深刻。

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被父親打。

後來,父親帶著我去新房小學找劉成陽老師報名,在劉成陽老師的建議下,我留了一級,留到了劉成陽老師教的五年級(1)班。

五年級(1)班是在新教學樓,離老教學樓的大操場要走三分鐘路程。

課間的時候,我也會去老教學樓那邊找林陽楊峰他倆玩,只是課間時間的確太短了,最後就很少過去了。

我報名的時候路過六年級(1)班,我看到郝青平老師在教學,還有許多熟悉的同學,每一個我都能喊出他的名字。

然而這一切終究與我無關了,我現在是五年級(1)班的轉學生。

和我一起轉過來的還有李銀強、蘇應江和蘇應琴兄妹。

班主任是盧林江老師,戴著眼鏡,教語文,老師們組織藍球賽時經常可以見到他,而數學老師便是劉成陽老師。

我的同桌記得是叫做林飄,和林陽應該是堂兄弟。

怎麼突然又出現一個女生的印象,學生頭,也叫林飄……

懵圈。

林飄告訴我,班上有兩個人不能惹,不然會被打得很慘。

第一個是陳江湖,有些矮,是大寨的,聽林飄說大寨的人都很團結,出了事可以叫二三十個人幫忙。

第二個是陳俊,不高不矮,有些瘦,是後寨的,他嘴上有顆痣,經常可見他溫和的笑,林飄說他的哥哥很出名。

有一次上數學課,學幾行幾列,劉成陽老師讓我們把最好的朋友坐的座位標出來。

我剛剛回來沒多久,班上能說得上話的也說林飄一個人,他和班上的人也不太合得來,與我有許多共同話題。

我標了他的位置,問他最好的朋友是誰。

他興高采烈的樣子,對著旁側不遠的一個同學說道:“張應貴!”

張應貴看起來有些憨厚的樣子。

我聽了,心裡有些尷尬,默默的遮住了我標的行列。

我坐在第一組偏後的位置,我的後邊坐著新同學蘇應琴,還有張應貴。

我們班的班長叫秦旋風,頭髮有些黃,並不是染的,我做了小組長,還分到了一本本子記錄上課遲到的同學。

張應貴經常來遲到。

李晚秋個子很高,論身高在整個年級可以保三爭一了,他穿著很乾淨。

在一次作文題:介紹某一事物的好處,可以是冰箱空調,也可能是蔬菜水果。

盧林江老師坐在講臺上批改著作業,讓我們直接在課上寫,然後交給他直接批改。

我開始是想著寫空調的,說一戶人家因為天氣寒暖經常生病,然後買了空調,體現空調的作用的故事,後來又改寫腳踏車,但最後還是覺得不妥,便在字詞句段篇上抄了《芹菜》這篇作文。

我們上去交著作文時,李晚秋也是寫了《芹菜》,直接被盧林江老師狠狠的訓了一頓,說他為什麼要抄。

我心驚膽顫,但改寫也已經來不及了,我只好硬著頭皮把那篇抄的《芹菜》交了上去。

然而盧林江老師並沒有對我絲毫訓斥之意,反而是細心的將我抄錯的錯別字圈了出來,最後在後邊打了個“B”分。

我拿著作文字回到座位的時候,我也明白了盧林江老師的用意。

在他看來,李晚秋抄《芹菜》是懶,不願意去思考,而我抄《芹菜》,是因為我本來就那點能耐,自己寫也寫不出個名堂來。

我心裡出現了一團火,我討厭被別人看不起。

後來我寫了一篇《我的老師》,成功逆襲盧林江老師對我的印象。

那是一篇測試作文,全班唯一滿分作文。

我有換過同桌,叫做陳成,是位女同學,微胖,穿著打扮很乾淨,她小舅是大塘的,我認識,印象中是一個混混的少年。

和她坐我壓力很大,因為我常年和爺爺奶奶生活,在許多方面是比較邋遢的,我也害怕會惹到她,然後被她小舅搖人痛扁一頓。

最後我有給她說了我的顧慮,她笑了許久。

為了能不被她嘲笑,我保持了每兩天就換一身乾淨的衣物,儘量避免尷尬的場景出現。

我每天認真的學習,很少和她說話交流,過了段時間,她可能覺得我有些內向木訥,竟主動與我交流了起來。

交談很融洽,但也僅限於此,出了教室,各走一邊。

她有給我吐嘈班上的一位女同學很不講衛生,衣服很髒,我順從著她,沒有說我的觀點。

聽蘇應琴說,她是和她大伯們生活。

她就坐在我的後邊,她長得高挑,面容秀麗,脾氣也盡顯溫柔,我常和她交流……包括在測試的時候。

語文基礎我都懂,只是面對一些不太擅長的作文題目時,我會丟掉不少分。

數學的話要比語文簡單得多,因為數學題目差不多都是有跡可尋的,我又是留級生,對於學過的這些數學題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在一次測試中,我信心滿滿,從第一題往後做著,感覺每道題都做對了,只剩下最後一題時,我被難倒了。

我見蘇應琴做了,就隨便抄了她的答案應付了,我是無所謂的,做對更好,錯了也沒關係。

因為我覺得我前面的都做對了,分數已然不低。

最後試卷發下來了,97分!

全班第一名!

第二名是班長秦旋風,91分!

我被劉成陽老師當著全班的面表揚了。

我很開心的。

我一看試卷,最後那道題居然對了,而丟分的地方則是在兩處審題不認真,大意丟掉的。

從這次測試之後,秦旋風也過來與我交流做題,我在我們班也終於不再是默默無聞了。

我和蘇應琴開了個玩笑,在下第二節課去做課間操的時候,她的哥哥蘇應江找到了我,

蘇應江是和李晚秋一樣的高大個,比我要高半個頭還多,他怒眉冷眼,將我推在牆角,用手肘按著我的脖子警告我道:“你敢欺我的妹妹?以後離她遠點!”

我覺得我很無辜,但見蘇應江怒氣衝衝的樣子,我只好虛以委蛇,承諾不再欺負蘇應琴。

我雖然應付著,但我心裡很是莫名其妙,我有欺負過她?

蘇應江見我答應不再欺負蘇應琴了,這才放開了我。

最後我也沒能怎麼欺負蘇應琴,因為我們班很快就被分班了。

李銀強是長溝的,住在劉華外婆家旁邊,他父親和大伯與我父親都是好朋友。

我在很小的時候和劉華去長溝時就見過他。

因為每天放學回家順路,我和他便慢慢走近了。

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愛好——下象棋。

每天課間我都會和他下象棋,放了學,我們也會到操場下,會到大塘下,會到他家下。

開始算是平分秋色,但我比較好強,非要分出輸贏,投入了不少精力,慢慢的,他不再是我的對手了。

我和他互訴往昔,結成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