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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火車上,我見到一個很像趙斌叔叔的一個人,他們五官樣貌很像,但這個人要比趙斌叔叔老得多。
還有個雲南的中年婦女,她說話的口音我聽得懂,她說她家就在雲南和貴州的最中心的地方,但地屬雲南。
還有個染著黃頭髮的貴州小夥子,相較一般人來說有些高,說話有趣,他和一個火車上的一個女孩聊得很來。
在最後下車的時候,女孩還邀請他到她家去玩,在那一瞬間,我看到那個貴州小夥子心動了,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笑著拒絕道:“我怕到時候和你去著你家哥哥打的時候。”
那個女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自個去了。
我那時覺得挺遺憾的,現在覺得是我淺薄無知了,人家怕是早就加了微信qq,記了手機號碼。
期間有個樣貌滄桑的老者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也不說話,只是挨個挨個的伸手要錢,如果你不給他錢,他還會用生氣的表情看著你。
我看他的樣子有些猙獰,我有些害怕他,也討厭他,最後他到我這裡的時候,我是裝著睡覺沒有看他。
過了不久,又有一個杵著柺杖的男子出現在車廂裡,他三十來歲,一條腿空蕩蕩的。
他先是喊話吸引了車廂里人的注意,然後自我介紹道:“我是四川大地震的受害者……”
其間說了許多他的心酸經歷與不易,涕泗橫流。
他話說得非常好聽,說可以施捨一點感激涕零,若是無動於衷,那也本份,雖是乞討,但也不會伸手就要,他唱著一首歌,邊唱邊往前走。
給他錢的人不少,我也猶豫著摸出了我那唯一的一張五元鈔票。
父親阻止我道:“你年紀小,可別被欺騙了。”
我猶豫著。
最後到一下站下站的時候,父親看見那個四川大地震的受害者和在車廂裡賣雞腿的一起拿著錢在火車邊上邊數邊走。
父親提醒我看:“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
要到水城的時候,父親去泡泡麵去了,這會有穿著制服,負責檢票的人過來,還在很遠的地方我就看到了。
坐在我對面的那個人和我父親一直在聊天,他知道我這個半票是沒有票的,他讓我躲到椅子下邊去。
我猶豫不決,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父親並沒有告訴我怎麼應對這種情況,我只好躺坐著不動。
等待著,檢票的人終於過來了。
檢票人問:“票?”
我沒有說話,他又看向我對面的那個人,那個人指前邊的方向,父親拿了兩桶泡麵正在回來。
檢票人指了指我,問父親道:“他是你兒子?”
父親點頭應是。
檢票人又問:“有票嗎?”
父親只取出了他的火車票。
檢票人拿出了補票的小機器,說著半票多少價格:“半票……”
父親溫和的解釋著我沒有買票的原因,並掏出了錢包。
檢票人打斷了父親的解釋:“你補票就行了。”
父親身上沒零錢,讓我幫忙補了點。
檢票人走了後,父親對我說道:“你咋不躲到椅子下面去。”
我沒有說話,越想越委屈,趴在桌子上嗚咽著。
旁邊的人來勸解父親,無非是孩子小不懂事,不能怪孩子之類云云。
父親應付了旁邊的人,又對我開口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父親向我解釋,我卻鼻子一酸,更加淚如雨下了。
後邊,父親給我買了吃的,退了零錢後,又把剛剛我幫忙付的車票錢給了我。
到水城時已經是凌晨了,檢票口沒有人檢票,可以直接出入,父親不由又道:“要是在車上你躲在椅子下……”
從水城坐車到了陽長。
到陽長沒有找到車,父親提議在還開門的超市買點零食邊吃邊走回去算了。
從陽長往上走,期間歇了幾次,歇的時候我都快睡著了,我太困了,但又被父親叫醒繼續趕路。
沒走多久我就會問:“還差多遠到家?”
父親道:“想以前我們走小路很快就到了,只是現在深更半夜的,也不好走小路。”
驟有小車路過,父親到路中間去攔車,那車卻沒有減速的意思,開得更加快了,刷的一下從父親身邊衝了過去。
我一臉問號。
父親道:“凌晨半夜的,他怕是把我當成路匪了。”
父親又給我說了些常識,說現在有半夜攔車搶劫的,然後又說到他當年帶著大哥他們面對一些窮兇惡極的恐怖分子如何如何。
走到王家寨子下邊的時候,我終於找到了路,離家不遠了,我來了點精神。
到家的時間,父親去敲爺爺那邊的門。
爺爺開門後看到了我,說道:“兒,你們轉來了?”
我嗯了一聲,看到爺爺的臉龐,無比親切。
坐了一天多的火車,又長途跋涉這麼久,我早就又累又困,拒絕又爺爺說做飯吃的提議,趕緊去床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