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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寶貝,我最看不得眼淚,何況是一個女人,像你這麼美……”

父親的鬧鐘聲音很大,鬧鐘聲一響,全家都會起來洗漱。

等母親掛包好中午要吃的飯菜,父親便丟下三枚硬幣,帶著母親騎上電瓶車瀟灑的揚長而去。

但若是碰到下雨天,卻又是另一番情景了。老愛站在最前面,我與姐姐同母親擠坐在後邊,我們一家五口緊緊的貼在一塊,坐著一輛電瓶車,蓋著雨衣朝等校車的地方駛去。

我們等校車的地方和父親他們上班的地方是緊挨著的。

下雨天,路上會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癩蛤蟆在路上爬,我很害怕這個東西,聽家裡老人說它們會吐“羞子”放人,讓人中毒受病,劉華的哥哥小陽兒就經歷過,聽他訴說,我更加恐懼。

有時間起來時天不見亮,又沒有電筒,我去譚永吉家邊上廁所時,總是心驚膽戰,害怕會踩到。

但見我們班裡的男同學卻還帶到了教室裡去玩,討論著說可以賣錢,做藥……

很多年,我一直都想再去小浦一趟,不告訴誰,只是自己悄悄去的看一看。

看一看瓦家灣我住過的那間屋子;看一看我的小水窪;看一看馬旭林家下邊那條小水溝,我曾在那裡捉了很久的小魚;看一下小浦小學;看一下等校車的地方……

如果把我的人生比作一部小說,那在小浦的半年,便是其中的轉折點,高潮點。

今昔何昔,已十載矣!

在江蘇留存的筆記本上有一篇叫做《從貴州到浙江再到江蘇》的筆記,是這樣寫的。

“我們起來準備好,坐好小包車走來了,還沒走到,我都已經快吐了,但我還是忍著,終於到水城了,我們來到候車室,等待火車的到來,不好!我們找錯了,是那邊那一個,於是我們拿著包到下一個候車室我們還吃了方便便充飢呢!火車已經來了,哇!等死我了,我們站起來排隊,有兩個人來查車票,我們終於進去了,我找到了位置,等待著,這車上我不由吐了一堆。還好沒人知道,我三yi媽幫我弄得乾乾淨淨,做了兩天半,到了杭州,坐大巴士來到長興,做小包去坐到小浦,在坐到中山。”

“後來我們要到江蘇常州,我們剛考好試,回到家,忙得不可開交,爸爸在收拾東西,前面有輛大車,我們快弄好了,我姐不見了,又去找,後來終於出發了,累死了。我們坐在小車上,坐了幾個小時,找不到路,爸爸跟司機又去找,找一個人問走一點又找一個人問再走一點路,我們都超了,媽媽在門邊等著我們,終於等到了,我們回到路上,買東西吃。在回家,然後見了多年好朋友‘左見‘,我想告訴他:好久不見,十分想念,要求不高,過來單挑。”

字元一字不錯,甚至第一段寫,在候車室吃泡麵時的情景,“泡麵”被寫成了”方便便”,三姨媽裡的“姨”字,也是用拼音代替,

左見應該是叫左健,是我大舅家的表哥,性格不爭,會順從著我,讀書時我便喜歡和他一起玩。

我們到江蘇後,租了房子,是幾間不大好的屋子,後來在父親的決定下,又搬到了隔壁的兩間小平房內,都是一個房東。

在武進湟裡,工廠有很多,都很缺人。

父親母親在不遠的地方找了個工廠上班,那老闆知道我家剛來缺少物資,甚至還給我家送了些床鋪之物,以此收買人心。

每天等父母下班的時候,會聽他們說些廠裡的事。

比如說有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便在裡邊幹活,很勤勞。

比如那個活怎麼怎麼做快,小珍蓮上應該也能吃得消之類。

沒過多久,我父親他們決定去另一個工廠幹了,我覺得受了人家恩惠,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妥當。

母親只是搖頭,給我說我還不懂事,這個工廠並不好,活累,工資也低。

我覺得三千塊已經挺多了啊,母親只是不搭理我。

我們在江蘇徹㡳穩定了下來,我和老愛睡一間木床,開始我想要睡不搭牆的一邊,好掛衣服,但被老愛強佔了去,我不依,卻被父母訓斥了。

姐姐睡一間小鐵床,非常小,只夠她一個人睡。

在那邊正是暑假的時候,我們還沒有開始讀書,父母便給我們分派了任務。

姐姐負責蒸飯和炒菜,我負責洗碗,每一頓都要洗,老愛負責掃地和土豆皮。

我覺得老愛的最輕鬆,幾天不見做一次。

剛到那邊,就看到鄰居家有個小姑娘,我覺得挺好看的,就多看了兩眼,姐姐直接就過去攀談了起來,而我心同一慌,直接閃人。

沒多久,姑外婆家的兒子,唐八一叔叔帶著她的媳婦、小舅子也來到了這邊,在我家旁邊居住了下來。

那是我家剛搬來時住的地方,後來被父親嫌棄才搬到隔壁的,大家都是在一個院子裡。

唐叔的小舅子身份證上才十七歲,不好找班上,最後就找了個上夜班的工廠,白天要睡覺,但我家三姐弟實在有些吵鬧,哭聲響徹雲霄。。

有一次下雨,小河裡的水都滿過田裡,我們順著田地搜找,捉了很多巴掌大的銀魚,唐叔的小舅子還捉住了一條很長的黃鱔,看起來像蛇,我有些害怕。

那天晚上我們去唐叔家玩,正發現他們在吃飯,那些捕捉到的銀魚已經被他們用油炸得金黃,端在了桌上,大快朵頤。

我有些委屈,因為我也和他們一塊捉的,雖然我只捉到了一條,我悄悄給母親說了句:“我也一起去捉的。”

母親聽了,大大方方的笑問道:“小珍蓮說這魚是他和你們一起去捉的?”

話音剛落,唐叔的小舅子有些悶悶不喜的樣子,倒是唐叔的媳婦應和了幾聲,給我夾了一條。

我也有些尷尬,因為我出力不多,但還是接過了,魚入口腹,肉刺鮮脆,味道十足,但唐叔的媳婦兒好像沒有再給我夾的意思。

真摳。

唐叔家有臺小電視機,我們沒有手機玩,無聊的時候總會去蹭電視看,還記得看過一個叫做《如來神掌》的,最牛逼的一招叫做萬佛朝宗。

只要我們一去,小屋子就滿滿當當的,沒過多久,唐叔就不太開心的樣子,我們一去,他就會把電視關了。

從那以後,我就很少再去看了了。

有一次,我們幾個在那正看得津津有味,唐叔突然過來把電視直接關掉了,說一句:“小孩子會看什麼電視。”

從那以後,我就沒有再去看過了。

就像小時候,住在奶奶家隔壁的楊紅江姐姐待人親近,我們都喜歡去她那裡玩,後來她好像因為和她母親吵架心情不好,對我的無知稍顯冷漠,我便不再去了。

還有二姨媽家的才秀姐,剛剛嫁給我大伯家的大哥時,經常來我家玩,並且會拿大哥給她買的手機給我們玩遊戲,後來玩得頻繁了,她說讓我們洗了手再玩,姐弟去洗手了,我說,我就不玩了。

我覺得才秀姐性情是真的善良溫柔,賢良淑德的。

這是一種性格吧,從始至今,我都不會拿熱臉貼冷屁股,只要別人微微不喜,我便會適可而止。

想罷,突然記想一樁往事,為了就近上學,在大伯家住的姑奶奶(家族輩分大,實則很年輕)性情柔和,我們三姐弟都喜歡挨著她玩,記得她會讓我們去奶奶家幫她稱葵花,然後回家裡去放鍋裡炒,再放些鹽,會很好吃。

她笑著說:“這樣比直接買鹽葵花划算多了。”

後來沒多久,唐八一叔叔他們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