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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一年級的時候,姐姐讀三年級。

就是在學校裡,我們和許多親戚見了面,有了來往。

大舅家的春燕姐、雪姐和左方哥。

二舅家的石軍哥、小勇哥、左豐哥。

左方哥和左豐哥和我是在一個班上。

春燕姐很喜歡我和姐姐,放學的時候,她經常會來找我們,邀請我們去她家玩。

去了兩次,我看到,外婆家還在用柴火做飯,大舅家和二舅家有很多很重的農活。

雖然春燕姐對我們很關照,但我有些害怕大舅,我覺得他有些兇惡,我沒見過他開心。

再去春燕姐家的路途中,我們在一處崖邊敲敲砸砸著漂亮的崖江石,想要砸下來帶走,但能拿走的早已經被別人拿走了,剩下的都是敲不動的。

在那裡“縮車”還把我褲子的屁股後邊給“縮”破了。

於是,我並沒有那麼想去了。

春燕姐在外面等我,我不想讓她失望。

我剛好負責掃地,我就以此為藉口,但沒想到,她說她等我。

最後,我還是有一點磨磨唧唧,春燕姐就不開心的說道:“小珍蓮,你到底去不去嘛?”

“去,怎麼能不去呀?”

在路上,還有很多學生。

我看見姐姐和春燕姐她們興致很高的說著話,越走越快,於是我心生一計,慢慢的放慢了腳步。

最後見她們走遠了,我決定轉回家去。

但沒想到的是,我剛剛要回頭,雪姐就喘著氣跑過來了。

她看到我,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麼走的這麼慢?”

我害怕我的真實意圖被看穿,下意識的撒謊道:“我看你們三個都不等我,我就很傷心。”

雪姐聽了,我看她是有一些慚愧,她便不再催促我,而是和我一路慢慢走了。

我也不好再脫身了。

大舅家和二舅家是緊緊挨著的,一放學大家都在一塊玩遊戲,但是等大舅回來的時候,苞谷飯還沒蒸熟,大舅就很暴躁,他暴躁的樣子讓我很害怕。

不一樣的是,大舅要打春燕姐她們,她們如果跑掉了,到第二天大舅就氣消了,和么爺一樣,要打劉桂林,沒有逮到,過了一會兒,劉桂林就嘻嘻哈哈的回來了。

奶奶和他們就不一樣了,我們如果犯錯了就一定要捱打,不管是今天,明天。

晚上了,我去外婆家空閒的床上睡,剛一進門,我就驚撥出聲,啊啊個不停。

外婆連忙來看時,發現原來春燕姐她們都擠在床上熟睡著。

外婆急忙對我說道:“小聲點,不要把你大舅引來了,今晚就擠著點睡吧!”

我慌忙閉了嘴,卻已經晚了,聽到聲音的大舅在外面敲門:“左春燕她們在這裡?!”

外婆騙他說:“沒有,大晚上的,趕緊睡覺了。”

動靜有些大,春燕姐,他們都是睡眼朦朧的看了看。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們就都起來了,去大舅家燒水洗臉,大舅就躺在床上一臉冷淡的看著我們,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春燕姐她們也很自然。

我們去讀書的時候,天還沒有徹底亮起來,在路上,我們碰見了“鬼火”。

我覺得雪姐跟我的性格有點像,我和她都希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她不顧大舅的反對,硬是在房樑上搭了一個床鋪,我是想和她在上面睡的,但大舅不準。

有次下大雨,春燕姐帶我們去撿被雨打落下來的核桃,直到主人家在屋裡咒罵,作勢要出來的模樣,我們才連忙跑了。

在去春燕家的路上,還有板栗樹,春燕姐她們爬到樹上去摘,直到聽見主人家的咒罵聲,我們又才落荒而逃。

在外婆家睡了一晚,第二天醒來,外婆給我們熱早飯吃,油渣還炸出了點油,又重新倒起來。

外婆家那邊的農活要比我家的重些,我和母親去幫過幾次,我就再也不願意去了。

一次和左豐哥看《十兄弟》,被父親教訓。

一次去放了幾坡的肥料,他們蓋洋芋的拿溝子,二姨爹知小禹哥挖得最兇,父親在中等偏上,左方哥落在最後。

一次是去掰苞谷,人太多掰得太快,還掰過了頭,掰到別人家地裡去了。

么舅指責外婆,眾勸紛紛。

我先和一部分人背一籮筐回去,我覺得很重,超出了我的承受。

我覺得二舅家對石軍哥、小勇哥也並不是很好。

有一天聽到悄息說,石軍哥偷錢出門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後春燕姐居然嫁給了趙斌叔。

雪姐小時候也來過我家,那時候我家還在紅磚瓦房的老房子裡,她和姐姐表演的《張大娘李大嬸》把我們一大家子笑得肚子疼。

我和雪姐的關係很好。

父母在家務農的那個時間段,雪姐來我家玩,一住就是好幾個月,但她很勤勞,我父母都很喜歡她。

她和姐姐睡,我和老愛睡,她和姐姐有時候關係好,兩個人就像親姐妹一樣,而有時候也會各自生悶氣。

每當出現這種情況,我就覺得是我姐姐有一些過分,畢竟雪姐在我們這個家,可以說是勢單力薄,很孤獨的。

於是我會去安慰她。

雪姐每次都和我們上坡幹活,在從坡回來之後,又和我去落水洞拔蘿蔔回來餵豬。

我很不滿這樣的分配,我覺得很不公平,憑什麼每次都是我和雪姐去?而姐姐和弟弟就什麼也不幹?

有一次,我忍無可忍了,我對父母發起抗議,但父母很堅決的告訴了我,抗議無效!

我沒有任何辦法,哭喪著臉,和雪姐繼續去拔蘿蔔了,我對雪姐傾訴,發洩著我心中的不滿,但雪姐表情有些冷淡。

我們去偷姑奶家的雪蓮果,剛好那天姑奶家的小書香在馬路上經過,我還被他的表哥周強看到了。

我有點慌了神,連忙蜷縮著身體,飛快的爬出地裡。

周強一臉嘲弄,喊道:“快看,那裡有條狗!”

“像個狗一樣!”

小書香連忙跑回去給姑奶告狀去了。

我的膽子並不大,我其實是覺得姑奶不會因為兩個雪蓮果大動干戈,但我明顯想多了。

姐姐割豬草的時候砍了兩棵苞谷杆剔來解渴,都被姑奶訓斥了,要求姐姐幫她看苞谷地,以後少一棵就找她。

姑奶果然來了,但她沒有說太多。

我坐在長凳子上,沉默不語,母親在一旁教育我。

我煩了,我說:“要賠多少錢你們替我賠著,記好,以會會還你們的。”

母親沒有再責備我。

那時候家裡有個碟片叫做《雪花女神龍》,我們看了很多遍。

四方城,皇甫、司馬、上官、歐陽。

司馬長風、上官燕……

龍魂刀,鳳血劍……

“故燈提單刀,飄泊我自傲,碎心江湖行,問天何時盡……”

這首主題曲我和謝東都會唱,也喜歡唱。

一日,我們用砍刀和菜刀砍了龍魂刀和鳳血劍,一邊放著電視劇,一邊學著裡邊的劇情表演。

姐姐霸道的選了女主上官燕,把雪姐擠去演女二……我則扮演了司馬長風,還兼著群演。

在屬於我的小屋中,雪姐給我寫了一封信,我也回信了。

天色已晚,明月當空,我和雪姐在窗前觀賞。

她說:“月中有仙在起舞。”

我望著潔白清幽的月亮,細細觀想,月亮發著朦朧的光輝,神秘深邃。

果然有仙在起舞。

過年的時候,父親一人給了我們五塊錢。

我疑惑的問道:“為什麼雪姐都得五塊錢,我們是你親生的,也是才五塊錢?”

大人回覆道:“小雪很勤快辛勞,你們去讀書了,她每次都要先背一大背苞谷回家,然後回來再和我們一塊回去才得吃飯。”

我深以為然。

我和雪姐去謝朋家買了甘蔗在我家旁邊的平房上坐著,邊聊邊吃。

最後,雪姐還是被大舅叫走了。

那時候有人來我們這邊收木材,週末的時候,爺爺就去山林裡面修一些手腕粗大的木材,讓我揹出去賣。

允諾我五塊錢,我在林中見了幾次蛇。

這時,雪姐找我來了,她讓我和她去她家玩,我並不是很想去,因為五塊錢對我來說有很多。

到週一上學的時候,我又可以耀武揚威了。

但雪姐說,他家大人寄了錢回家,讓我和她去,保證不會虧待我。

於是,爺爺奶奶黑了臉,我溜了。

我和雪姐去了她外婆家,在她舅舅那裡拿了錢,趕回來的時候在附近買了一瓶高橙和許多零食。

雪姐並沒有騙我,除了買了好多吃的喝的,還單獨給了我7塊錢。

一開始她叫了幾個朋友一起來玩。說是過生日,最後卻又告訴我生日不是今天。

雪姐家門口有一棵核桃樹,她在上邊打,說誰撿到就是誰的,她家的鄰居姚松他們也在那撿,我擔心肥水流了外人田,撿得特別積極。

我原意是幫雪姐撿的,我覺得不應該這麼大方,這是愚蠢。

我和姚鬆起了爭執,我抓傷了他,他也把我鼻子打出血了,我見血後就流淚了。

雪姐可能在尷尬吧,她並沒有立刻上前選擇,這也是我當時哭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