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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是我大意了。

小學兩年的一帆風順,讓我有些驕傲自滿,桀驁不馴。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不是每個老師,都是劉林老師。

不是每所學校,都叫新房小學。

不是每個時間段,都是在上小學。

很快就正式開始上課了,七年級你主科除了語文和數學外,還多了英語,

英語不再是小學那樣小打小鬧了,英語課每週的課程比語文數學,也只差了一節罷了。

班主任劉秋池老師第一次動手是給了李銀強和楊廷光,直接揪著耳朵踢了一腳帶出去教育了。

原因是在上課的時候說話……

新環境,不知深淺,想著法不責眾,試探間愈發驕縱。

上課說話的有很多,因為座位自選,每個人的同桌都是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劉秋池老師的想法,他是在殺雞儆猴。

他成功了,包括我和謝東在內,同學們都安分了許多。

我在小學張揚慣了,自以為是,在課上,我被劉秋池老師絲毫不留情面的訓斥:“你嘴痛?!”

這句斥責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我身上,我即感到尷尬,又感到寒冷。

音樂老師叫做趙巧,他長的不高,但打籃球打得挺好,是馬宇的舅舅。

音樂課時,他會帶我們去音樂室上,在課上,他給我們分發了音樂器材。

在我的印象中,音樂老師這種副科老師,都是溫柔的,或者說對於學生很包容,放縱。

趙巧老師也是如此,最起碼,剛開始我是這樣覺得的。

下課鈴聲響了。

趙巧老師開玩笑道:“把我發給你們的音樂器材都放在桌上,可不要悄悄帶走了。”

劉秋池老師的嚴厲讓我感到壓抑,趙巧老師的幽默,讓我找到了曾經感覺,我高聲回應:“稀求奇~”

那一刻,世界安靜了,同學們都沒有說話,甚至屏住了呼吸。

因為趙巧老師朝我衝過來了,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我被痛打了一頓,涕淚交加,疼還是有一點疼的,但也沒有那麼誇張,我痛哭,是因為我再也回不去了。

抱著腿哭了一會,越哭越傷心,淚水難止,我是真的很難過。

趙巧老師又過來了,他問我,還能走嗎?隨之摸出錢說給我醫藥費。

我是一個有尊嚴的人,我沒有要,我儘量表現得平靜的離開了。

我並沒有長記性,或者說,一時之間很難改掉我原有的習慣。

劉秋池老師規定了早自習時間,我很不習慣,每次早自習都會來晚,從一開始的有好幾個跟我一起,到後來差不多就只剩下我了。

我這次被劉秋池老師帶進了辦公室。

在我給我朋友的敘述中,我先是被他打了一頓,但我勉強的忍住了眼淚,但是他又開始來軟的,進行心靈攻勢,我鼻子一酸,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出了辦公室,學校很安靜,同學們應該都在教室裡上課,沒有人會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了,我掩面而行,盡情的流著眼淚,往水池邊奔去。

但沒想到,我剛一出來就碰到了人,是我的英語老師,他叫劉坤江,我曾經還以為他是機修,還是剛從苞谷地裡面出來的。

他看到我的樣子,顯然是吃了一驚,關心的問道:“黃仁智,你怎麼了?”

他的關心,我哪裡還吃得消,我不敢停留,因為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流,再也止不住了。

從小學到初中,兩個環境之間的差異,讓我難以適應。

唯一相同的就是體育課的時候,大家都會開心,體育老師穆顯明老師,他對同學們還是很寬鬆的。

語文老師是個女老師,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她的名字叫做朱莉,應該也不對。

聽說她教學很嚴厲,每次她上課的時候我都非常認真的聽講,學習上還算可圈可點,但沒有多久,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離開了。

我們的語文課就此耽擱了下來,挺長一段時間的代課,直到後來王春林老師過來接了這個攤子。

劉倩小學畢業的分數比我還要高,而且長的很好看,謝東告訴我,他喜歡她。

在音樂室裡,我和謝東坐到了她的後面,謝東揪住她的長髮,時不時的就扯一下,但並沒有效果。

謝東出錢讓我幫他扯劉倩的一縷青絲給他。

我不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直到謝東拿出了錢。

我和謝東的輪流出手,終於惹怒了劉倩,劉倩很煩躁,她沒好氣的回過身來,瞪了我們一眼,自己扯了一縷青絲給我們。

我一臉訕然。

傳言稱,把兩人的髮絲纏繞捆綁在一塊,丟到窗外,會永結同心。

體育課上,劉倩和別的女同學在一處乾淨的操場角落“撿石子”,我和謝東站在旁邊看。

慢慢的,我有些妒忌了起來,我提醒了一下劉倩,劉倩是真的生氣了。

謝東也一副很無語的樣子,對我說了一句:“你好日龍。”

我一臉訕然。

上初中了,再也不是小學生了,在小學生眼裡,初中生就是難以匹敵的。

我和謝東在一起時,經常看到何波和一些人來找謝東,聽他們說好像是要打架什麼的,我看他們並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便自行離去了。

有一天,小桃找到了我,他說有人欺負他,我讓劉華幫他,但劉華沒有,於是一天中午,我便悄悄從還在施工的教師宿舍溜了出去,還跌了一跤,把褲子弄髒了。

到了小學,小桃指出了那個人,我一看,原來是長溝的小神元,小神元正在那裡玩藍球。

我知道他看見了我,但是他假裝和旁邊人說著話。

我問道:“是你要打小桃?”

他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麼就不打了。”

我皺起了眉頭,但他沒有再看我一眼,我想了想,便去告訴小桃說沒事了,然後就回去了。

和謝東在一起,我的口頭禪是:“麼你咬我。”

“麼你咬我的大屁股。”

他有時會沒好氣的白我一眼,有時會認真的道:“你確定沒有?”

我想起被姐姐咬的痛苦,還是拒絕了。

我有時會舉起板凳,假裝要打他:“你信不信?”

然後他就連忙抱拳,單膝虛跪:“大哥,我錯了。”

【說起單膝虛跪,想起了一件事,我坐在老家的紅磚瓦房下,老愛和王金玉一左一右,立在兩邊,我喊一聲:“來人!”,他們便過來一人,單膝下跪道:“在!”

黎背貴的無影奪命戳,王拉拉的一擋一戳,小揚兒的十臂金剛罩】

謝東和馬宇坐在一起時鬧了矛盾,謝東會調侃馬宇道:“喊你舅來。”

馬宇也不甘示弱:“喊你姐夫來。”

兩人就這樣一直重複著。

謝東是在班上第一個敢和老師幹架的人,雖然他輸了,但我還是很欽佩他,因為他的敵人叫做盧桂明,挺著大肚子,是又高又壯,又沒知識的政治老師。

生物課上,女老師很無助,根本管不了我們。

周國榮連續幾次請假上廁所出去,包括我在內,許多同學都哂笑一片,嘰歪個不停。

嘈雜聲中,我甚至笑道:“懶牛懶馬屎尿多。”

已經在門邊的周國榮發怒了,包括我在內的許多同學都安靜了下來,但謝東天不怕地不怕的,肯定還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周國榮過來了,他一把揪住了謝東的衣領:“走,出去!”

謝東皺起了眉頭,他開啟了周國榮的手:“我自己會走。”

他們兩個出去了,生物老師連忙去勸架。

何波謝東他們中午翻圍牆出去和大寨的人打了一架,後來聽陳江湖說,好像是打輸了。

陳江湖和何波他們玩得挺好的,但在村寨大義面前,還是走上了敵對的路。

陳江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冷淡:“何波現在估計在抱著手哭,謝東的話應該是幫他擦藥。”

第二天謝東回來了,我問了他,他說那天就只有何波和他上了,黎宇他們都沒上。

我道:“怎麼不叫我一起?”

這句話在我心裡演說了好幾遍,但我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

叫我一起……去站著看嗎?

謝東他們被寫檢討,在大會上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