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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0,語文課的時候,王春林老師教了我們一首歌,叫做《母校》,同學們一起合唱的時候,我有些感慨。

想起曾經英語課的時候,劉坤江老師也教了我們一首歌,《天堂裡沒有車來車往》。

6月21日。

今天開座談會了,班上充滿了歡聲笑語,後面的黑板報被擦掉了,我在上面寫了五個大字。

“我們畢業了!”

先是劉秋池老師聲情並茂的演講,結束後,大家就互相上去表演,我上去唱了兩首歌,但是因為秋歌在沒有唱好,但也獲得了全班的掌聲。

無論是討厭我,還是喜歡我,在這一刻,都不再重要了。

相處了三年的同學,今天以後就各自奔往各自的前程了。

教室裡很多氣球在飛著,大家三三兩兩的說著話,有的在拍照,咔咔的響個不停。

看的出來,今天大家都很開心。

劉影蝶叫我,我並沒有理會。

拍畢業照,大家都到齊了,只有劉坤江老師還沒到,我挑了最後一排的角落位置站著。

劉秋池老師叫我們去找劉坤江老師,我沒有動作,我怕等會我的位置被佔了,最後盧桂明老師還跑到我前面站著,遮了我的風頭。

到最後已經拍好了,劉坤江老師才姍姍來遲,很遺憾吧,叫我們去找他,我沒去。

他笑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我看,是苦笑吧。

6月22日,中考只剩兩天了,從還剩八十八天,一天一天的變到兩天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校長王露在講臺上說著話,我們在後邊吹牛打屁,這時,王春林突然過來了,他一臉正色跟我說道:“他說的話就是我想要對你說的。”

我怔住,心中有些感動。

6月24日,中考,考理科。

6月25日,考數學,文科。

6月26日,考英語後離開了學校,心中竟有些惆悵起來。

6月30日,好久沒和奶奶們吃飯了,今天和奶奶們吃飯,被二哥看見,問道:“你不是自己吃嗎?”

他只是普通淡然的一問,卻把我問住了,見我沒有說話,奶奶回答道:“他是自己吃的,吃泡麵。”

父母離開三個月,走的時候給我了100塊錢,後來寄回來500塊,一共是600塊錢。

其中給了爺爺100吃酒,中考費95。

就只剩下400塊錢,400塊錢三個月的生活,還好姐姐離開的時候給了我200塊錢,不然怕是要餓死街頭了。

即然他們選擇性把我遺忘,那我也無所謂了,三個月,我沒有再找過他們。

看了《東漢末年立志傳》,非常喜歡裡面的主角陳驀,很合我的脾性,愛死了他……嗯,還有《異世邪君》中的君莫邪也挺合我的口味。

7月6日早上被奶奶叫醒,她哭了,我也很難受。

因為我要準備出門打工了。

7月8日,和大哥去看成績,語文1035分、理科55分、數學73分、英語23分、體育分475分,文科分沒有看到。

體育分滿分是50分,第一名是李婷玉,滿分,她家親戚是那啥的。

第二名周國榮48分,我是第三名。

李龍海提議大家拍個合照,小銀強道:“又不是以後都不聚了,拍什麼合照!”

我們也起鬨著,最後這個提議被否掉了,和老么、王玉貴他們在鄉政府玩會籃球,老么送我回家。

7月9日,和皮永婷聊天,挺有趣的。

7月10日,二伯家做鬼,和大舅、二舅、大哥、二哥去落水洞送鬼,他們囑咐我說不能回頭,後面在二伯家吃了雞肉才回來。

7月13日,周國榮和他的侄兒子與朱加立過來找我一起去玩,途中下了大雨,我們在一處屋簷下躲雨,周國榮說他要去混。

7月18日。

姨媽說:“弄髒了我家的……”

我趕緊離開了,我真是個比大傻逼還傻逼的東西,自討苦吃,我哭了,我恨我的父母,我恨除了爺爺奶奶之外的所有人。

哭夠了後,我又去寨子裡面搜無線網玩,臉皮要厚嘛,將手機玩沒電了才回來,地點就在在劉華家門口。

回來的時候,路過大伯家遇見了姨媽,她給我解釋,我很淡然的說,沒事的,我沒在意。

但是我不可能再下去了,要點尊嚴吧。

7月19日,我手機充滿了電,又去那裡,王春林老師說得沒錯,我臉皮比城牆還要厚,謝磊老師載著他的媳婦路過,他媳婦笑道:“這有無線網?”

他笑道:“是的。”

我並沒有說話,只是一邊下著《快樂大本營》,一邊全神貫注的玩著天天酷跑

7月20日,帶著小桃去玩之後被發現了,無線網被關掉了,我靠,小種。

到處在寨子裡轉去搜無線

7月21日,惹林琳生氣了,我很光棍的承認了是我的錯誤,我這樣是不是太過軟弱了?

林琳是在我畢業後加我qq的一個女生,我們很快就熟悉了起來,她回我的訊息會很快,我很喜歡,我很缺愛。

7月22日,夢到謝東了,他說還拿我當兄弟,我們在山上玩耍,喝酒,下面有人打架,是他的親弟,我去和八年級那個高個子打,二哥說:“打嘛怕什麼。”

他打了我三下,我都擋住了,正準備還手時,他抱頭倒地。

起來和大哥去街上辦了張銀行卡,貴州農信的,我的第一張銀行卡,有些興奮。

去辦銀行卡的時候,被鄙視了,辦理銀行卡的員工道:“存十塊錢在裡邊。”

大哥身上只有一張一百塊的,他以為我有零錢,我其實並沒有,我們都愣住了。

最後那個人不耐煩的道:“你們拿這一百的辦不就行了,到時候又去取款機那裡取出來不就行了。”

7月23日,本來是準備今天離開的,但因為大哥洗的褲子還沒曬乾,就沒去,我讓大哥不要告訴我的父母,他答應我了,但後來他食言了。

晚上的時候,我父親打電話過來了,說了一大堵,問我為什麼讓爺爺把家門口的兩棵沙樹賣掉了,我感慨萬分,淚流不止,我沒有說話,只有他給我說事的時候,我才回應了幾聲“嗯”。

我鼻子酸溜溜的,一說話就會露餡,只有回答“嗯”時,才能顯得平靜淡然,最後見我不說話,父親把電話掛掉了。

7月24日,我興奮極了,到了凌晨才睡著,二哥來叫我了,我深深地看了爺爺奶奶一眼,背了書包,揣了賣樹所得的兩百塊錢,我們便啟程了。

坐了約近一個小時的汽車到了六盤水火車站,卻沒有買到要買的票,只能退而求次買了另一個車次,凌晨一點半的火車。

我們先去旅館休息了,出示身份證的時候,我們三兄弟的身份證疊在一起呈扇形展開。

黃仁祥、黃仁貴、黃仁智。

兩個藍色布包,一個黑色書。

“從今天開始,我不再需要靠別人而生活……世界,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