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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玉家是鎮裡的中心,公社。

曾經盧霞老師住過的對面。

父親在鄉政府裡有個小職位,在公社自個開了家小店賣飼料,小日子過得是有滋有味,在那時候,算得上是富有之家了。

我和她在學前班時便是同一屆的,也就是共同相處了一年之久。

不過在學前班的記憶裡,也就只有一副關於她的畫面。

那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她和幾個公社的朋友在小賣部買了糖果後在籃槓下玩耍,我遠遠的看著她們手中的糖果,偷偷嚥著口水。

她們穿著乾淨,長得惹人憐愛,像是幾個下凡的小公主,課間老師也喜歡和她們一起玩

在一二年級時,她成績說不上好,但絕不可能說壞,她坐在最前面,每到課間就會找幾個朋友討論著她們在意的東西,說到開心處,就會沒心沒肺的笑。

我並不是特意去關注她的,只是她的笑聲清脆,引人注目,是個灑脫愛笑的女孩。

那時的她,一頭幹練而柔順的短髮,臉型很小,五官端正,笑起來甜甜的,有兩個對稱好看的酒窩。

每天穿的衣服都特別乾淨,很清新。

很快,三年級了,張明老師上任不久,全班包括她和我,許多人成績都下滑了,在那期間,又有一副畫面沒有被時間的侵蝕而忘卻。

還是那一頭柔順的短髮,她揹著流行的卡通人物書包,一臉倔強委屈的站著,也不和張明老師爭論,但眼中充滿了不滿與憤怒。

面對這個不公平的制度,她敢於抗爭,而我不敢,我沒有那個資本。

原本就像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但緣分這東西,又是誰能說得準的呢?陰差陽錯,我們這兩條平行線,在四年級交錯了。

四年級,我和她是同桌,也就是這麼一段同桌友誼,讓我對她印象深刻了許多。

那段時間,我非常愉快。

她大文具盒裡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筆,桌上擺著那時很先進的削筆刀,五毛錢一塊的大橡皮擦放在另一邊,我們共享著。

王婷玉,不知道借了你多少本子,原諒我,不是我不還你,而是我買本子還你的錢都買零食吃到肚子裡去了。

她是負責去圖書館借書來給同學們看的,具體這個職位的名字我給忘記了。

那天她借了書來,還沒分發下去,就悄悄給我開小差:“你要哪一本,先挑挑?”

我隨便翻了翻,就選定了一本《蜘蛛俠》對她說道:“就這本了,一聽這名字就是我喜歡的型別。”

然而沒想到,她卻是俏臉一冷,不懷好意的說道:“抱歉,這本《蜘蛛俠》是我自己借來看的。”

“你給不給!”我覺得她是在故意針對我。

“不給!”

委屈的情緒加上一種莫名的心酸,鼻子一酸,淚水便在眼眶中轉動,我害怕被她看到我流淚,把兩隻手疊在桌上,趴在上面一動不動。

她在一邊哄我,說是開玩笑的,我聽到後心中更是思緒萬千,心想她們這些人哪可能會看得起我們,哪裡會在意我們的感受,我不過是她取樂的東西罷了……

眼淚竟止不住,溢位了眼眶,淌在了髒兮兮的袖子上。

直到放學,我都沒看她一眼,等除了打掃衛生之外的同學都走光後,我才準備收拾書包,準備回家,我在心裡默默發誓,不要再和她玩了。

就在我收拾書包的時候,那本《蜘蛛俠》竟在我的桌箱裡。

課間發書的時候她不是發了本白話文名著給我嗎?

心裡暖洋洋的,那應該是我第一次感覺到被在乎的感覺吧,謝謝。

五年級開學,她沒有來,她轉學了。

我去浙江回來讀六年級時,在她家門口見過她一次。

那天早上,我揹著書包,哼著小曲,小跑著去上學,她出現在了她家門口。

她頭髮還是那麼柔順,小臉更加俊俏,最主要的是,她長高了太多。

人如其名,亭亭玉立,莫過於此。

兩年多不見,在我們互相對視的時候,我的心情是喜悅的,但我看她的眼中似有疑惑,又似有明朗。

於是,我沒有敢說話,害怕出現尷尬的環節,她目送我遠去。

在拐腳處,我有些不捨的轉身去看她,卻發現她也在看我,我和她對視了一眼,她微笑著朝我點了點頭。

我也報以微笑回禮。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