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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十一二歲,眉清目秀,純真懵懂,無憂無慮。

剛剛下了校車,我和姐姐便發現了騎著電瓶車的三姨父。

身材高大挺拔的三姨父立在人群中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他好像就是專程來等我們的,笑著招呼我們上車,並解釋來接我們的原因:“以前那邊房東家的女主人說你們太吵了,不租房子給我們了,於是我就和你爸去瓦家灣重新租了,怕你們不認識路,這才來接你們一回。”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以後別想著我來接你們,路程不遠的,這回你們記好路,以後自己走路吧。”

車朝向北,車道兩邊種著有規律的樹,約三四分鐘後見到一個火車道便右轉進那一個拐角,就是瓦家灣地界了,之後再走兩分鐘車程,就到達目的地了。

我家租的是兩間挺寬敞的平房,專修得非常不錯,我們三姐弟一間、父母一間。

據說是因為房東家搬進了剛剛修建起的三層樓房,這才讓我們撿了這個便宜,得到了這個環境非常舒適的小平房。

然而每月500的月租,可以說非常昂貴了。

我們剛剛到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女孩,似乎是驚鴻一瞥,也似乎有細細打量。

記憶中,她扎著斜斜的馬尾,長長的馬尾辮直至背心,斜劉海蓋著眼睛,眼睛很大很漂亮,容貌說不上漂亮,但看著卻有一種清新舒心的感覺,一襲綠色的連衣外套,看起來如同一個綠色的小精靈。

她正在和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說著話,那少年一身白色,柔和的微笑著,看起來很是俊俏陽光,我有些反感的對姐姐道:“看到那個男的沒?那是沒惹到我,不然我揍他!”

姐姐若有其事的點頭附和道:“是極是極,那是沒惹著我老弟,不然揍得他媽都認不得。”

對於剛剛搬過來的我們,周邊的孩子都抱以好奇,尤其是那個十二三歲的陽光少年,在當天傍晚時分,我們剛吃完飯在屋外吹風聊天,便見他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我們身邊。

也記不清他是怎麼加入到我們的,他先是聽我們說話,最後確定聽不懂我們方言,才打斷我們,自我介紹:“我叫馬旭林,老家是陝西城固的,我也在小浦上學,五(1)班的,你們呢,是哪個班的。”

他笑起來很溫和的樣子,眼睛微微眯著,帶著和善的笑意,讓人一見就大生好感,便是我先前很不爽他,那時候也是對他心生好感,為之笑臉相迎,當然心中還是留有戒心的。

然而隨著幾天時間流逝,大家一起上學,一起玩當時風靡一時的“加星”遊戲,又是一個年紀,關係便漸漸鐵了起來,那留在心中的戒心,也隨之消散了。

面朝我家租的房子,左側有個小樹林,東西縱橫有五六百米,什麼樹種並不知道,現在也記不清了。

那樹是人工播重的,長得很整齊與茂盛,人在裡邊幹嘛外邊的人是不可能看到的,在那個中央地帶,我們有發現一堆廢棄的舊沙發,自從那發現那裡後,我們每天傍晚都喜歡去那裡玩。

在馬旭林的帶領下,我和我姐姐,我弟弟,和馬旭林的兩個玩伴譚永吉,譚阿吉,共有六人如往常般去那裡乘涼玩鬧。

那一天傍晚,我再次見到了她,她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樣子,穿著綠色的外套,斜長的劉海讓他時不時的得用手撥弄著。

經過馬旭林的介紹,我們知道她叫李燕,也是住在附近,是五(2)班的學生,成績不好不壞。

我先是躺在舊沙發上吹噓我的老家如何如何,又說到自己曾經多麼牛逼,李燕不斷的附和著我,時不時插上兩句,我就像找到了人生知己一樣開心得不行,恨不得讓時間靜止,說上三天三夜。

馬旭林還是柔和的笑著,眯著眼睛,有時還會出現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馬旭林的兩個朋友是親兄弟兩人,他們自個說著話打發時間,並沒有關注我,而我姐姐和弟弟則是用一副沒救了的眼神看著這發生的一切。

因為我從小就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所以性格顯得有些孤僻,與許多表兄堂弟都合不來,遇到長輩,也不會虛偽的問候。

我感覺沒有必要吧,我也不會在乎。

一個人如果孤獨久了,應該就會渴望擁有。

我那時候剛剛接觸除了那個山村之外的風景,迷戀上了二舅家的那一輛腳踏車,二舅家的腳踏車是成人用的,架構非常大,我用它自行摸索著,學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只記得手腳上的跌打傷口一直癒合又出現,癒合又出現。

十一二歲的年紀,最嚮往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那時候我最喜歡的事,就是騎在腳踏車上,隨風而行。

她有一輛細緻漂亮的腳踏車,是根據她的年齡買的,我用起來也是非常適合,和家裡面又醜又大的那個根本沒法比。

放學以後她會騎她的腳踏車到我家這邊來玩,這邊有著許多同齡同校的朋友,胡桑、胡湘,我們都經常一塊玩遊戲。

但是那天我並沒有和她們一塊玩,而是獨自騎著她的腳踏車到處跑,直到傍晚時分,天空已經暗了下來,我仍意猶未盡。

她有點委屈的樣子對著我小聲說道:“天黑了,我得回去了,明天再給你玩好不好。”

我當時愣了一愣,有些尷尬的把腳踏車還給了她,人家到自己家來找自己玩,自己卻是把人家扔在一邊,騎著人家的腳踏車到處溜達,想著想著,對她有些內疚,應該是從那會開始吧,我更加註意於和她們一塊玩遊戲了。

那時候的時光是讓人愉悅的,每天上學放學,做作業,玩遊戲,上學放學都能見面,談談心,說說話,就這樣子我們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好,我家房子側邊的小樹林裡的那個我們經常玩的地方,最後也慢慢演變成了只有我和她,一起坐在那個破舊的沙發上聊著天。

就算她經常和我在一塊玩,我們一起上學等校車,一起坐校車回家,一起玩遊戲,但我也沒覺得什麼特殊的,因為包括我姐姐、我弟弟、馬旭林、譚永吉和譚阿吉兩兄弟、胡孝麗等等,我們關係都非常不錯。

直到那一天,剛剛下第三節課間,我百無聊賴的坐在坐位上和我的同桌趙忠豔譜著我老家時的勵志經歷,突然有同學給我說有人找我。

我朝視窗外邊一看,才發現她微笑著朝我招手,我連忙跑了出去,看著周邊有不少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她道:“怎麼了。”

她還是扎著那個歪歪的馬尾,穿著那件綠色的外套,就像初初見面時,笑起來很是清純動人。

她從兜裡拿出了一張卡片送給了我,說個聲給你,就匆匆跑了。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把卡片細細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只得小心翼翼的收好,回到了教室的坐位上。

趙忠豔好奇的問我發生的經過,我沒說,不過後來被她纏得有些煩了,我也想自戀一下,就給她說了事情的經過,她還過分的給我討要那張卡面一觀,我沒給,不過後來被她用告老師來威脅,我也有點怕我們的老師,就給她看了。

趙忠豔看了之後,又問了我許多我和她的事情。

過了一段時間,因為國家政策,三姨媽要回老家修房子去了。

那天晚上,我們和王進、王康豔、王雕他們在馬旭林家下邊的歪脖子樹上唱著老家的歌,我們都很捨不得對方。

《納雍美,納雍好》《新房是個好地方》